大唐文化以开放的姿态吸取容纳诸多异域风采,与外来文化相互吸收、融化、调和并趋于一体化,当时的艺术家们也喜欢表现外来题材还有外国的神和圣者,并吸收着他们那些与自己不同的创作风格与手法。唐代的图案艺术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辉煌时期,因其水平之高,与同时代的唐诗、书法绘画具有同等的历史地位。

其时流行的图案纹样可以分为:联珠纹、缠枝纹、宝相花纹、团巢纹、几何纹等。这些纹样主要表现于唐锦、金银器、陶瓷以及建筑装饰等。

(一)联珠团窠纹

纹样基本骨骼为平排连续的圆形组成作用性骨骼,圆周饰联珠作边饰,圆心饰鸟或兽纹,圆外的空间饰四向放射的宝相纹。这种形式受波斯萨珊王朝(公元226年至640年)的影响。也可能是当时出口贸易适销的花样。盛行于北朝至唐代中期。

(二)宝相花纹

由盛开的花朵,花的瓣片,含苞欲放的花,花的蓓蕾和叶子等自然素材,按放射对称的规律重新组合而成的装饰花纹。灵感来自金属珠宝镶嵌的工艺美及多种花的自然美。

(三)瑞锦纹

由雪花的自然形态加工成多面放射对称的装饰形态,寓"瑞雪兆丰年"的吉祥含义。

(四)散点式小簇花、小朵花

取花叶的自然形做成对称形小簇花,作散点排立。流行于盛唐。(五)穿枝花

以波状线结构为基础,将花、花苞、枝叶、藤蔓组合成富丽缠绵的装饰纹样。流行于唐、宋、明、清。也称唐草纹。

(六)鸟衔花草纹

多为鸾凤、孔雀、大雁、鹦鹉等禽鸟嘴中含着瑞草、璎珞、同心百结、花枝等,有的作飞翔式,有的作栖立式。

(七)狩猎纹

作自由散列式或联珠团窠式。(八)几何纹

有龟甲、双距、方棋、双胜、盘绦、如意等形式。隋唐时期纹样造型丰腴、主纹突出,地部疏朗,常用对称构图,色彩鲜丽明快。至五代纹样渐趋写实细腻,如孟蜀时成都蜀锦有长安竹、天下乐、雕团、宜男、宝界地、方胜、狮团、象眼、八搭韵、铁梗襄荷等,这些花式名称,宋代继续流行,并对明清时期织锦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在这些流行的纹样图案中,波斯萨珊朝式的那种以联珠缀成的圆圈做为主纹的边缘,圆圈内常填以对马纹、对鸟纹、对鸭纹,也有填以波斯式的猪头纹和立鸟纹的纹样图案被称作联珠纹。它是3世纪兴起的萨珊波斯王朝流行一种装饰性程式化倾向的纹章艺术,隋时传入中国,唐代很是盛行。《北史?何稠传》上说,隋初波斯来献波斯锦(联珠纹纬锦),隋文帝命何稠仿制,何稠仿制的比波斯的还好。到了唐代成为唐锦中最具特色的纹饰,数量也最多,它比同时期其他纹锦类织物的总和还要多,大量外销,畅销一时。

联珠纹常常是与团窠纹相结合使用的。而团窠纹就是现在所称的团花。这是唐代丝织中的一种新产品。这种以圆形为单位元素的装饰图案是从波斯图案为基础发展而来的。“……包括人形,动物和形式化叶饰之作的圆形元素,是所在装饰中加以变现的事物的原型,常见于供王室所用的撒珊王朝丝织品;而作为见于古代近东织品上的这些元素直系后裔,伴随着中世纪初期的商业贸易远播他乡。联珠团窠纹这类纹样多采用对称处理的方法,圆圈内的纹样形式,有中国自己的传统图案,也有受外来影响的图形,在圆圈中可以描绘装饰性的花朵,也可以填充珍禽瑞兽或人物纹样。但以联珠纹做边饰,这是这种纹样的主要特征。团窠联珠纹样成为唐丝绸纹样的主流。它表现在丝绸上有华贵,饱满的形式感。现出土可见的此类纹样有联珠“贵”字纹锦,联珠熊头纹锦,联珠鹿纹锦,联珠骑士狩猎锦等等。

根据对波斯纹样的吸收与发展,唐人又创造出了带有波斯风格的新样式。此种纹样称为“陵阳公样”。文献记“高祖太宗时(公元650年以前)内库瑞锦对雉、斗牛、祥凤、游鳞之状,创自师纶,至今传之”(张彦远《历代名画记》卷十)。窦师纶是唐代初年派往四川进行统治并监管修造皇室用物的。曾被封为陵阳公,所以将他创作的这种纹样称之为“陵阳公样”。这种图案是在西方纹样的基础上保持了中国纹样四方连续等传统形式,用环式花卉或卷草代替联珠纹,以中国传统动物主题代替西方神话造型。而这种将动物置于花卉环的图案,在中国整整延续了数百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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